[K/隔/尊礼]番外:缚 - Shibarare -(END)

1,雷点甚多,建议慎重阅读
2,与原著世界观不符
3,有立场有倾向,一切观点均为纯个人主观
4,原著设定均有不同程度的修改,各方面与原著相背处甚多
5,某些设定与基友共用


Image Song: Angela - Remember me -

追加 正文之前:

真是奇遇啊。ANGELA今天发行的新专辑ZERO,是一张各种作品的配乐的杂集,里面有K有我挚爱的苍穹还有现在最新的革命机。
然后,这首苍穹音乐剧的音乐,我在看到歌词的时候,却觉得就是我这篇番外的IMAGE……
真是太神奇了。推荐欣赏。


----以下正文----


[尊礼] 缚 - Shibarare -


周防尊深深的吸了口气,一直绷紧着的肩膀如释重负般终于彻底的松垮下来。
心肺火辣辣的疼痛着,就算吸入大量落雪天的冰冷空气也丝毫不见缓解。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内燃,用不了多少时间,他的人生就会永远的走到尽头。
他微抬着头保持眺望远方的姿势站立着,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的大地一片苍茫。
尽情释放过力量后畅快的余韵仍然残留在他体内,令到焚烧内脏的剧烈痛苦也显得微不足道。
在花费了一点时间来平整情绪后,他将视线转向不远处身着青色制服的男人。
刮过身侧的强风将那长长的衣摆吹的猎猎作响。虽然与周防同年,可青之王宗像礼司看上去却显得要年轻一些。
倘若以“王”而言,第四王权者无论是座次还是资历的确都是赤王的后辈。
而且,周防尊总觉得,宗像应该从没有如自己一般体会过因为承受石板的力量而经历的种种折磨——那是一张毫无风霜痕迹的、过于干净的脸。强气且生机勃勃。
二十四岁的青王仿佛还是个少年人般意气风发,而赤王周防尊早已身心俱疲的垂垂老矣。
他轻轻勾起嘴角又吸了口气。在面向宗像时,周防近乎本能的、下意识的挺直了习惯性微微佝偻的脊背。

宗像面无表情的仰着头。
周防知道他在看自己头顶上那把大概已经快要散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在之前的交手中,SCEPTER 4的第四王权者仍然多次在百忙里抽空关注着它。
——他在估算对方使用力量对于已然破败不堪的赤之王权所造成的损伤,在自控上有着相当信心的青王应该是希望通过调整自己的出力来稳住局面。
可他的意图实在是表现的太过明显,那完全不符合周防期待的、充满克制与拖延的动作让第三王权者难以自已的焦躁起来。
自相识以来,拥有对等的强大战力的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如此这般束手束脚、比之练手都不如的“较量”。
在深深的不满中,酣畅淋漓的将力量完全释放出来的欲望变得更加暴烈起来。他感到心里的火焰越来越狂乱,就像是忍不住想要连同着阻碍自己的对方也一起毁灭掉。
而一旦浮出这样的冲动,竟然全身心的战栗着兴奋起来,仿佛这才是他深藏心底已久的真实愿望。
对于这样的自己,周防尊感到了陌生的恐怖。
他的确曾无数次的在潜意识中希望将令自己苦痛的不得自由的一切烧毁,然而那如同本能般的破坏欲却从不曾有意去寻求过他自身以外的毁坏对象。
周防尊绝不愿意好像前赤王迦具都那样,在王权爆发的噩梦中无端的夺人性命。无论那是亲友族人还是无甚关联可言的陌生人。他即便不关心他们,但也没有打算要危害他们。青之王自然也该包括在内。
可现在,他却在耐性被逐渐消磨的烦躁中,对宗像生出了近乎无法抑止的浓烈杀意。而且,他很清楚,这并不是出于厌恶。

一直以来,周防尊都很讨厌宗像。但仔细想来,厌恶的理由却不过是格格不入到无法不心生反感。
那在他而言过于异质的存在,似乎命中注定会令他亢奋。
打从第一次见面,宗像在周防的心里所引发的情绪就总是那么的强烈,反而让他感到有些茫然。
周防尊不确定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而他应该对“这个人”根本没有期望。但还是会在遇到的时候,不自觉的高兴起来。
哪怕只是些全不像样的无聊口角,但也许正因为可以爽快的在对方面前随意而为才显得尤其特异,让他有种仿佛看着另一个全然不同的自己正无拘无束、生气盎然的生活着的错觉。
周防觉得奇妙。明明无论从哪个方面去说,宗像都让他不顺眼,可与之相对面时的那份愉悦却也在他心中货真价实的、鲜明的夸耀着存在。
久而久之就如同积习难返般,只要是来自宗像的挑拨,哪怕再微小、再无端,周防都会毫无道理可言的兴奋起来。
而无法获得满足的饥渴感也因此愈发强烈,让他更加激烈的渴望着能够将他的人生完全填满的、炙热的爆发。
——“就这么、一起毁灭也不错。”
脑海中猛然爆出这样的念头的刹那,他几乎无法抵抗那蠢蠢欲动的甘甜诱惑,全部身心的叫嚣着想要将之付诸实施。
在几近残暴的快感臆想中,周防尊停下攻击。
他将复杂的视线投向对面那张冷白的面孔,“你再这样,我可是会兴奋起来的……”
可即使这样威胁了,宗像也绝不会住手。因为知晓这一点,他的警告显得有些敷衍,更象是在取下最后一道理性制御前不得不进行的、无聊的仪式。
然而哪怕不过是极其细小的期待,已经兴奋起来了的周防尊也确实在按捺着自己、冀望宗像能够停手。
他想,持有与赤王属性完全相背的力量的宗像礼司大概从来都不明白他的行为所带来的反效果,那使得他的坚持如同一场深具讽刺的滑稽剧,越是努力就越是事与愿违。
听着来自对方的毫不意外的回复,有着第三王权者之名的男人忍不住加深了嘴角边略见唏嘘的微笑。
早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周防尊就已经明白——这大概就是将为他敲响丧钟的人。因为对方的存在而被深深煽动着的他,说不定终有一日无法抗拒痛快的迎向毁灭的甜美诱惑。

在他与宗像相遇的那一日,觉察到危险的出云忧心忡忡的眼神直到现在都仍然清晰的留存在周防的记忆中。
他知道这个最了解自己的人在担心什么。与一无所知的宗像礼司不同,出云很轻易的看穿了新任青王的强大正毁坏着将周防尊羁留在这世间的牵绊。
但哪怕没有稚弱的安娜恳求“不要去”,当时的周防尊也根本没有打算就那么被宗像所吸引着、迎向他极度渴望的解脱。
即便痛苦的生存于他而言不过是沉重的枷锁,但当初也是他默许着自己被他们所束缚。
周防不太记得最开始是怎么回事。他从没有执着的一定要去做什么,绝大部分情况下不过因为他能够做到、而又没有绝对不想做的理由。
他也根本不曾打算过要与谁结为同伴甚至彼此守望,却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那些围绕在身边的温热气息。
如果可以做到,那就做吧。看着他们的笑靥,周防也有点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能够这样互相牵绊着、平静安定的生活下去。
他随性的一步一步的走着,终于积重难返的再也无法回头。
——除了他自己,大概没有人知道周防尊对抗的根本不是所谓的“赤王”的力量,而是他自身的存在。
那由石板所赋予的、呼唤“毁灭”的激狂正是名为“周防尊”的灵魂本质。
他因此才得以与那股巨大的力量相共鸣,并在被选中成为第三王权者的那一刻彻底的融为一体。
周防永远无法忘却登上王座的那个瞬间。仿佛在沸腾的热气中张开了每一处毛孔,他感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极致的快感。
如同要将身体撑破般极度充盈让哪怕最微小的细胞也生气盎然,它们活泼的鼓动着,欢乐的叫嚣着想要自被束缚中获得解放。
这是长久以来潜藏在他心灵里的热望的具现化,蛊惑着他将自己的肉体与灵魂都象柴薪般尽情的烧掉。
在令人头脑麻痹的恍惚中,世界在远去,而他晕沉的感官中只剩下触目惊心的鲜丽“火红”——极度饱和的色彩、最为单纯的原色。
周防尊知道,这是他所渴望的生命该有的本相。简单纯粹,不受侵染。理所当然的,他贪恋着让它的色泽变得更为浓厚丰润,因为除此之外,他的人生绝不可能再有更大的满足。
他在这骤然被揭露的真实而饱满的自我中沉醉。然而,在接受这份力量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可能再只是“周防尊”了。

人们尊崇的敬称他为石板所选中的第三王权者、“赤之王”。而这一名号曾经数度冠于不同的姓氏之前,周防尊不过是其中一员。
踩踏在奢华而奇异的透明地板上,须发皆白的第二王权者以异常严肃的语调向他讲述了前王迦具都于神奈川所造成的那场如同天灾般的悲剧。
如果不希望头顶上的那把巨剑掉下来,令亲众受难、生灵涂炭,那么……
“你只有唯一的选择:克制。”
黄金之王的说话掷地有声。周防尊却露出了一个漫不经心般的笑容,可他的心情早已恶劣到了极点。
——就象是被翻云覆雨的命运之手开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玩笑。
与石板相连接所带来的精神昂扬仍然影响着他,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中,周防尊的身周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克制向来与他无缘,而他也从未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不得不自我禁锢。
“把这该死的一切毁掉好了。”
一瞬间,他心中生出了凶暴的念头。然而,正如对他的背景进行过一番调查的第二王权者颇有信心所确认的那样,他不能这么做。
在这座高塔之外、在东京的这片土地上,周防尊不是孤身一人。就在不久前,他才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了长久以来的两位同伴。对于明天怀抱着希望的他们不会期望转瞬即至的破灭结局吧?
火焰渐渐的熄灭了。冷眼旁观着的黄金的老者意有所指的说,在石板七王中,赤王的力量尤其桀骜不驯。因此,历任的第三王权者都感到难以驾驭。
周防尊“哼”了一声。他不会中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对于驯服它,他也完全没有兴趣。因为在与石板相连的那刹那,周防已然明白到这恐怖力量的真实面目就是他自己的灵魂。
咀嚼着在不算长的人生里第一次被迫体味到忍耐的苦痛与不甘,新任的赤王彻底的厌恶了如同是要将他的自我强行抹消掉一般的“王”。

但不管周防的心里是如何的坚持“我只是周防尊”,在别人的眼里,他都已经是统领着吠舞罗的“王”了。
而且,就算不情愿承认,形同颠覆般的改变还是无可抗拒的影响了所有的人。就连他自己的双眼所看到的世界也已然是彻底不同的模样。
轻轻松松就君临了黑道的空虚、无人可敌的寂寥以及怀抱着巨大的力量却根本不可能尽情使用的压抑与苦闷,让周防尊一贯的懒散在登上王座后显得格外的意兴阑珊。
就如同是原本置身于山林峡谷的人忽然高踞于云端之上,世间的一切尽皆微渺,再也让人提不起半分的兴趣。
他总是百无聊赖般的躺着,落在熟悉他的人眼里,大概就衍生出了无法不对此状况深感焦虑的忧心难安。
周防尊知道他的左右手在做什么。
仿佛是害怕倘若天平上的砝码不够分量,周防就会因为太过无聊而舍弃人生一般,十束不断的添加着在他看来也许能够牵制周防的“道具”。
日渐庞大的组织里那数以千计的氏族多到让周防都认不全族人们的面孔。
他的身边也渐渐的热闹起来。八田、伏见还有镰本、艾利克,都是挺有趣的孩子。
但仍然不够。直到具有精神感应力的异能者安娜加入吠舞罗,十束才好像终于松了口气似的暂时安心了。
从始到终,周防尊就象没有觉察到其中的用意一般,默然的任由着他的身周被挂满形形色色的“保险栓”。
也许不能说了解他性格的、最初的这两位伙伴是在杞人忧天,可对于周防尊而言,如果只是想要让他继续活下去,那么担负两个人的性命还是担负更多人、甚至千百万人的性命其实没有差别。
当日在石板之间,他近乎咬牙切齿的接受第二王权者所说的“唯一”选择时,也并不是对于战胜自己的本能有着哪怕丝毫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不过是倘若与他相牵连的他们没有放弃继续活下去的努力,他就不会主动去选择放弃。
而且无论日子过的再如何的空虚寂寞,在周防尊看来,也还不至于要一死了之。
但“不需要做那些麻烦事”,诸如此类的话他不会说。周防尊同样也不会为了明哲保身而刻意选择退缩——哪怕对于“赤之王”而言,担负两个人与担负庞大组织所承受的压力绝不相同。
力量使用的越频繁,释放的冲动就越强烈。失去控制的风险也更大。但周防尊的克制从来不是为了延长他自己的性命。
所以只要有十束的能力,能在暴走的时候停下来,不至于将自己以外的人卷入灭亡的灾厄就足够了。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可随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消磨,他一日比一日更深的沉浸在爆发时的迷醉中,而能将他唤醒的十束的声音却日益遥远。
如果有一天完全听不到了,会变成怎样?在此之前,周防也想过就算十束的能力不会失效,他那把从未停止被磨灭的剑也终究有不堪负荷的掉落下来的一天。到时候要怎么办呢?
所有知情人都心照不宣的不会去谈论这个问题,但私底下大概没有人不曾想过。
周防尊顾视着十束的头颅。虽然获取了同调能力的他不会被包括赤王在内的赤之氏族的火焰所伤,但根本不必使用力量,只要稍微用一点点力气,周防的手掌就能轻松的捏碎他的脑袋。
绝对不想变成这样。然而他也很清楚磨灭本性就如同饮鸩止渴,越是努力就越是适得其反的负荷沉重。他渐渐感到难以为继。
没有出口的压力日复一日的累积起来,仿佛是不断在被堆高的、岌岌可危的积木,不知道何时就会崩塌。
对于这必定会到来的毁灭前景,恐惧如跗骨之蛆般,让周防无时无刻都不自禁的绷紧了神经。他开始频繁的失眠,总在半梦半醒中做着梦、而后在生灵尽殁的荒芜中骤醒。
他越来越多的在清醒的时候,近乎无意识的凝望自己的手掌。屈起手指,握住拳头,掌心中却空空如也。
不仅什么也抓不住,而有朝一日它甚至会毁掉一切。
周防想,也许试图相信毁灭的力量能够成为守护就是最大的错误。就算美其名曰是为了守护而使用它,但无法改变力量属性的本质,终究只能带来破灭的结局。
将焦躁隐藏在无法掩饰的疲惫中,周防尊靠着沙发背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可即便如此,他的情绪仍然无法逃过相处多年的伙伴的眼睛,但他们也绝不可能知道他究竟在焦躁着什么、又因为什么而如此的疲惫。
对于即使告诉他们也根本不可能得到解决的事,周防彻底的保持了缄默。
为了鼓励他振作起来,十束拿出了惯常的口头禅。“没事”,“总会有办法的”,然而这连他自己都不可能会相信的空口白话,自然不会有任何的说服力。
但这已经是对方能够拿出的全部了吧?周防尊这样想着。虽然和十束所希望的不同,但周防心里清楚的如同明镜似的,他知道自己需要怎样的“办法”才可能“没事”。
——那就是能够有那么一个人,无论力量还是精神都强到足以在他的剑掉落下来的时候,及时的杀死他。
对于周防尊而言,这才是他所需要的唯一的“保险栓”,确保他绝不会重蹈先赤王的覆辙。
虽然能够杀死王的似乎不见得非要同等力量的人不可,但周防从来没有考虑过让身边的人动手。
他们动不了手。周防想。而且他抗拒着在漫长的闷燃后沉默湮灭的灰暗结局,那就如同是自己的生命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空乏无味到光是想象,都觉得无法忍耐。
所以,当宗像礼司作为新任青王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周防感到了由衷的喜悦。而这份喜悦,一直持续至今。可临到结束时,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他从来不曾深想过自己究竟想要在这个人身上寻求什么?因为即使想出来,大概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然而在人生走到终点这一刻,周防尊却终于还是知道了。
从他们初次见面开始,他所渴望的一直都是经由眼前这个人才能获得的自我的实现。
最初的时候那只是渴望着“实现自我”而已,不知何时却在他的潜意识里圈定成了必须“经由眼前的这个人来实现”。
所以,宗像没有说错。对于要让他来杀死自己这件事,周防的确一点都不觉得“抱歉”。
哪怕在昨夜会面之后他也曾有那么须臾的功夫约略的想过,如果不是死在宗像手里大概会比较好。可即使知道了对方的感情和抗拒,他的心里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期望着由对方来终结自己的生命。
甚至有一瞬间在本能的鼓动下,周防还兴起过“同归于尽”的凶暴念头。为那甘甜的迷思所攫获,他几乎都忘记了一直以来不希望致生灵涂炭的坚持。
幸好白银之王及时到来。周防对于第一王权者的感谢,绝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将仇敌带到了他的面前。而宗像大概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纠葛。
虽然SCEPTER 4的青之王十分聪明,但在周防看来,有很多事情,宗像都并不明白。
他不知道“赤王”的情况究竟已经恶劣到什么地步,才会认为他还能被挽救。
周防尊所面对的根本不是凭借努力就能够战胜的东西,他也从不是在被赤王的力量所煎熬。
如果那是可以对抗的“对象”,再如何痛苦都不至于无望。但倘若需要抹消的其实是“自我”,就压根不能称之为对抗了吧?
周防想,对于自己从来没有能够依靠自制力停下过暴走这件事,宗像肯定一无所知。他更不会知道在SCEPTER 4的监牢里自己对他说过的话是多么的重要,直到现在都把它当成是玩笑。
他错过了也许唯一能够让他如愿的机会,那么就这么一直认为下去吧。事到如今,无论他们之间有过多少偏差,也早就已没有再多说的必要。
然而,在结局已然呈现的现在,宗像的反应却依然是那么的激烈。就在昨夜之前,周防都不知道这个人竟然会这样。
回想起神社的那场会面,对于宗像所提出的令人意外的提案,比起惊讶,周防更多的是感到奇妙。
一直担负着别人的周防,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也有人会主动的试图来担负起他。
但如果那是作为青王的责任感使然,与宗像有着对等身份的周防无法接受;而如果是感情使然,他却更加不可能接受了。
对于周防的拒绝,宗像却显得完全不在状况。在周防尊看来,“傻瓜”这个词语,说他自己还更合适一点。
——“不可能把无色之王留给你的啊。”
就算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几近完好的宗像也不可能承受连续弑王的代价。
——“所以,你只要杀掉我就够了。”
周防想,这大概就是他对于宗像绝不温柔的情感里唯一的一点称得上温暖的东西,因而也显得尤为珍贵。
无论多么暴烈的在渴求着毁灭的时候,他都没有完全的放弃自制的努力,只因为他的心里并不希望真的将这个人也拖入到共同毁灭之中。
周防相信那也绝对不会是一直不放弃想要救他的努力的宗像礼司的愿望。而且这个人和他不同,从来没有厌恶过“王”的存在吧?
也正因为如此,周防曾以为如果他无法抗拒与“赤王”的毁灭力量相同调的灼热欲望,那么宗像大概也无法抗拒他作为青王理当克制而冰冷的本性。
基于这样的认识,他从没有冀望过宗像的情感。哪怕在宗像不止一次的表现出情绪激荡后的现在,周防依然是这么认为的。
他想,也许每个人的人生里都会有一些例外又或者意外,就象他竟然会试图去相信以与本性悖逆的方式生存下去的可能。但最终,他们还是会回归那个注定无法违逆的自我。
如果王的力量真的与灵魂相对应,那么宗像也应该会和他一样,终究无法违背宿命的引力。
周防仰望着天空,以笃定的表情向宗像张开了手臂。
哪怕他对这个人的认识里有过再多的谬误,但只有这最关键的一点,他相信绝对不会错。
正如宗像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内心,知道无论有多少合乎情理的、去追求终结的理由,对于周防尊而言,全都抵不过那唯一的真实——他在渴望着结束。
也许一直以来,他就在等待一个机会,能够堂堂正正的自那不得自由的枷锁中解放。再也不用与任何事物相牵绊。
周防尊轻轻抽了口气,忍耐着心脏被贯穿的巨痛。
他艰难的向前迈了半步,将自己那从来不曾握住过什么的手轻轻的放在了那沾满雪花的冰冷的肩上。


(缚 · 完)


附注:计划中的番外,但因为没什么有趣的东西原本没有打算这么快写出来。无聊之物,谢谢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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